每天都在担心道侣是不是在生气(四)

  “夷陵老祖魏无羡,传说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不夜天血战独自一人挑战三千修士而不落下风。且此人身高八尺,力大无穷,青面獠牙,外貌性情都极为凶狠。”

  蓝思追“噗”的呛了一口,扶着桌子咳起来。金凌则不忍直视的道:“你们看演义也要有个限度,这说的是魏无羡?是夜叉吧。”

  “哎野史里这样说的我有什么办法,义城和围剿时我都被师兄押着练剑呢,连前辈的画像都没见过。”那个少年一脸尴尬的把书收起来,偷摸摸指了指一众家主修士花里胡哨校服中黑白分明的两位:“所以,你们的意思是,那个...光明正大靠在含光君怀里,长的俏俏的,有猫耳朵猫尾巴的人,就是......”

  光明正大一词大概极为合适了,却跟没有骨头一样倚在蓝忘机肩膀上的魏无羡。他把头枕在衣襟后的锁骨,耳尖黑色的小绒毛恰好擦在蓝忘机的下颌。

  蓝氏的小辈们沉重的点了点头。

  跟着父亲师兄来的少年们心思却凝不在所谓招集英才的“天下大事”上,其实也没有资格议事,各个悄摸摸趴在试剑堂的窗柩上,都盯在厅堂里上座唯一的一位。正主反正并不在意,也根本没有丝毫身为“上宾”的自觉。窝在人怀里肆无忌惮的选了个舒舒服服的姿势,当着所有人的面往含光君的里襟里钻了钻,尾巴勾着人的后背。

  纵使满屋子名门修士装作看不见,这和第二次围剿之后极为相似的尴尬场面

  反正是没有人敢站起来指着蓝忘机说不成体统了。

  众少年汗颜:“魏前辈在云深...一直这样啊?”

  蓝景仪和蓝思追对视了一眼,“并没有,事实上魏前辈一直是很安分的。但是这一段时间,我们其实私底下都在说,魏前辈似乎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妖灵附体当然会不一样,普通人疯了傻了都不奇怪,魏前辈这样明显的妖化性情大变都是有可能的吧?”

  这个时候侍女为他们奉茶,当一个漂亮姑娘把茶盏放在魏无羡面前的时候,魏无羡抬头冲他一笑。

  小辈们看到蓝忘机脸色一黑。

  蓝景仪露出我懂你的表情拍了拍一个同伴的肩膀:“我知道你关于夷陵老祖伟大的传言幻想破灭了,事实上我们刚知道莫前辈就是他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

  魏无羡的妖化在百家其实是掀起了轩然大波的。

  夷陵老祖声名在外,传说中乃是以一力敌三千修士,尚且不落下风的存在。对付妖魔鬼怪可以说是得心应手。重生后多年行走人间逢乱必出,至少民间传闻从不吝啬夸夸其谈,含光君携夷陵老祖夜猎行走人间的小话本子被小孩子们收起来藏在四书五经的后面,玩在一起的时候也争着抢着要别一根木棍在腰间,霎时也比曾经的仙督抢手许多,而魏无羡的名声自然也逐渐从魔头变成了正义凌然的仙门枭雄,手段独树一帜,也不再和邪魔外道混为一谈。

  无论是风邪盘的改版,还是魏无羡在夜猎中偶尔突发奇想造出来的小东西都惊艳无比,使世人无法不承认鬼道的特殊和仙门中独特的地位。魏无羡此人惊才艳艳,从无刻意修习修为却与日增长,大半心思留在他家道侣和阵法炼器上。蓝忘机晚归时常看到他只披着外袍倚在桌案旁边,衣襟尚且倘开着,拿指骨抵着额头。而他桌前则摆满了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古典高深的书简圈圈改改散了一地。

  故而再提起魏无羡,小辈们已经不单单将魔头恶鬼修饰他的上半生。仙门照样忌惮他的实力,可夷陵老祖就不该只代表着陈情和阴虎符了,魏无羡真正的地位应该远高于单单鬼道,而是——阵法与炼器的宗师。

  当然有些人对于他的态度还停留在状似讨债的态度,仿佛还是认定他有多对不起他们仙门。

  好像谁在乎一样。

  “魏无羡,你别告诉我你就是这样找鼠冥的老巢的?”几个宗主此时的脸色仿佛刚吃了一只鼠冥,“我们调和了将近一半的修士给你。比当年射日之征的场面都差不多了,但是你说你也没有办法定位那群畜生的老巢?那我们等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但是被他这样吼魏无羡还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还看起来极为不麻烦的撩了撩垂到脸边的头发:

  “我不是说了在查吗?那么大的阵我自己一个人画?画完人就凉了。再说我可没强迫你们过来,我的原话是“要镇压这个地方需要人手,阵法我可以布置,但需要你们的援手。”不可能说让你们一点风险都不冒,我自己大包大揽所有危险吧?”

  这还确实是这么想的,某个宗主老脸一红,还是强撑道:“我们信任你有精确的方法,才派了这么多人手。”

  “我可从来没告诉你我有精确的方法,都说了推演,推演,要是都精确了还推演什么,干脆叫你放火烧得了。”

  “你!.....”

  然而魏无羡看也不再看他,一把揪住了在案前整理书简报告的蓝忘机,扯着他的衣袖拽到自己面前,拖着长腔道:“蓝——湛,你整好了没有啊,我要饿死了。”

  “就快了。”蓝忘机配合的走过来,帮他把发带没有绑住的几捋头发绑在后面。

  某位宗主先生气的不轻,奈何魏无羡的态度可谓八风不动,只能转移阵地道:“含光君,您说怎么办,我们在这附近扎营也已经两天了。但是什么进展都没有,我们做家主的也不好和大家交代。”

  “那么多修士被鼠冥诅咒和附体,人心也安定不下来,现在不去找,等乱了就不好再组织了。”

  “对啊,”另一个也迎合道:“只有让夷陵老祖他......”

  蓝忘机突然看了他一眼,后者便仿佛被下了禁言一样,瑟瑟缩缩不再说话了。

  “这么急的话,干嘛不自己去找呢。”魏无羡幽幽地道:“因为害怕吗?你确实该害怕。”

  他指了指自己已经变成线瞳的莹绿色眼睛,“我是当时唯一一个进去的,现在变成了这样。那些被附体的是当时离鼠冥洞窟近的。你看看我们的下场。”

  “如果你不介意变成这样,大可以自己去找找看。”

  

  江澄抱胸站在营帐外面,嗤笑的看着几个家主气呼呼的走出来。看脸色显然是气的不轻。

  

  而魏无羡不出意外的看到几个家主走后不久进来的江澄,嘴里还塞着辣菜,摇摇尾巴就全当打了招呼。“吃吗吃吗?蓝湛给我做的。”

  

  江澄看着蓝忘机打开的食盒里红红火火,眉头跳了跳,看来是不敢恭维了。他找了个凳子坐下来,期间魏无羡一直没有抬头,埋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塞。

  

  江澄问道:“那些家主又来催你了?”

  

  “嗯。”魏无羡点头。

  

  “这两天天天过来吧?你怎么想?”

  

  魏无羡不屑道:“还能怎么想,他们能撬出来什么?”他想了想道:“至少目前我掌握的消息,不能全告诉他们。”

  “怕他们坏事?”

  

  “不,我是怕他们搞死自己。”魏无羡顿了顿道:“这个下面... ...有东西。不止是鼠冥。”

  

  江澄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找到了?!”

  

  “我不是说我进去过吗?虽然只是蓝湛拿避尘挖的一个小入口。”魏无羡放下碗,看起来竟然有点犹豫。“我前天到这里之后就拉着蓝湛去那个小洞口看了,往深处走才发现没那么简单,这下面... ...其实原本不是鼠冥挖的 。”

  

  “这个下面,是一座墓。”  

     

tbc.  

—————— 

  “墓的话...水攻?”江澄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傻的。

  魏无羡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那你一会儿......怎么进去?屏息捏避水诀吗?”

 

*啊,姐妹们,给个评论吧好不好(•̩̩̩̩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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